在公路上,除了男人之外,偶尔也会有一些附近的居民,肩扛背驮的行走在公路的边沿,当然,还有一些背着大包小包,手里拿着相机的旅游,他们走走停停,时快时慢,完全不在意时间的流逝,只有男人还一直迈动着固定的步伐。
炙热的气温,干燥的空气,扑面而来的灰尘,让男人的每一步,都显得那么的艰难,蓬乱的头发,肮脏不堪的衣服,干裂的嘴唇,浑浊的双眼,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,又像是的苦行僧一般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男人终于走不动了,他缓缓地站定,直起犹如被千斤重担压弯,变得佝偻的身体,抬起头,先是手搭凉棚看了一眼正好在头顶上的烈日,太阳还是那么的毒辣且刺眼,一滴汗珠从男人的额头渗出,顺着男人沧桑的脸颊缓缓滑落。
灰尘布满了男人的脸颊,除了那浑浊的双眼,还有那干裂泛白的嘴唇,已经看不清楚其他的东西了,豆大的汗珠缓缓滑落,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一道异常清晰的痕迹,汗珠还没有滴落到下巴,就已经停滞不前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男人微微低头,放下搭在额头前的手掌,举目远眺,前方,有一个布满灰尘的蓝色招牌,是一个简易的休息站。
说是休息站,其实就是一间由红砖简单搭砌的房子而已,在休息站的门口,停着几辆轿车,轿车的标志已经看不到了,而车牌也被厚厚的灰尘覆盖,看样子,十分的狼狈,而休息站内,几个穿着或靓丽,或朴素的人,手里拿着各种饮料还有零食,嘴里叼着正在冒着青烟的香烟。
看到那些人手里的矿泉水,男人的喉结急速的滚动着,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原本覆盖在男人嘴唇上的灰尘和沙子,瞬间进入口腔,让已经十分苦涩的口腔愈发的苦涩起来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,也很久没有喝水了,背上那个简易的背包,虽然装有一大瓶水,可是瓶子早已经空了。
男人犹豫了一下,在休息站的众人当中环顾一周,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,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,决定去休息站休息一下,吃点东西,在把空掉的水瓶灌满。
休息站看着距离男人很近,当男人真正朝休息站走近的时候,发现这段只有几百米的路,是那么的遥远,遥远到就像是在大洋的彼岸一般。
等到男人来到休息站的时候,之前,他看到的那几个人已经开车离开了,现场除了留下了几个轮胎印之外,只有满地的烟蒂。
休息站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可能是因为这里海报高,紫外线强烈,女人看起来要比实际的年龄要苍老一些,在她那已经不在圆润的脸上,有着两朵醒目的高原红。
正在收拾刚才那几个人留下的垃圾的老板娘,在看到有人过来的时候,她下意识的转过头,朝男人看去,刚刚浮现出来略显做作的笑容,顿时凝固在脸上,明显被刻意修剪过的眉毛下意识的挑了挑,皱了皱。
原本,老板娘以为来的人是过路人,来她这里休息一下,吃点东西,但是,在看到男人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的时候,她觉得十分的奇怪,更多的还是疑惑。
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
来最起码有五六十岁了,看他的穿着,应该不是附近的居民,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?难道是走丢了?
老板娘心中一边这么想着,脸上的笑容却再次绽放开来,她站起身体,故意伸出粗短的手指拨了拨鬓角的青丝,然后扭动着已经看不出轮廓的腰身朝男人走去,来到男人面前之后,声音嗲嗲的问道:“是吃饭还是买东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