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因为心情不好,或许因为缺少看透内心的朋友,两人从没有任何交集的话题开始聊起,然后聊到了生活趣事,聊到了事业。
“你刑民案件都代理?”谢锦程倚靠在护栏上,单手插裤袋,另一手拿咖啡。
对于一个半路出家不到三年的人来说,知识储备量根本不允许他既做刑事案件,又做民事案件。时陌一如既往地用拙劣的借口,掩盖他的弱点:“我只代理民事案件,刑事案件心理压力大啊,你不也只代理民商事案件?”
“我基本只代理民间借贷和商事案件。”谢锦程举起咖啡便喝,语气随意得像说今天吃了什么饭菜。
时陌却说不上话来。
除了民间借贷纠纷外,民事案件都不涉及金钱,而商事案件基本都是上万标的额,如果有幸接到上亿标的额的案件,就能拿到上百万的律师费,而一般民事案件最多就拿几万。
为此,律师们抢破了头,都想接大标的额的商事案件。
然而时陌这颗豆芽菜,没有名气,没有足够的专业水平,律所给他指派的基本都是小儿科民事案件,唯一代理过的商事案件,是昨天与谢锦程针锋相对的买卖合同纠纷案。这个案件标的额不过才300多万,还是因为原代理律师跟当事人闹矛盾,一气之下解约,才轮到他接手的。
除了这次踩了狗屎运外,时陌再没有机会接到商事案件,民间借贷纠纷案件也少得可怜。
更可怜的是,时陌与律所签的是固定工资合约,案件均由律所指派,每月由律所发放固定工资六千多,除非当事人私下给他一点补助费,否则无论代理案件的大小,拿到手的钱都一样。
反观谢锦程,他签的是每年固定给律所一百万,案源自找、律师费自收的合约,只要接案,律师费都进他账上。他名气大,在界内声望又高,纵使他坐家里不出门,大标的额的商事案件也会主动投入他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