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冷酷无情的指责。

哪怕畏惧到近乎神志不清的地步,阿瑟心中依旧升起这个念头。

如果这世上连他都说不上了解眼前的神明的话,还有谁能获此殊荣?或者说,祂真的准许他们了解祂吗?是不是就连曾经浅薄的温和都覆盖在冰冷的假象之上?

与此同时,他真切地意识到,今天晚上阿撒托斯绝不会留手。

求生的本能阿瑟挣扎着喊道:“请您、请您等一下!难道您对于首都星深海下的骸骨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?”

披着黑斗篷的神明没有说话。

有那么一瞬间阿瑟以为祂放弃了之前的打算。

但是下一秒,天空中最后一点月光从他眼前消散了,虫子的双眼倒映出宛如世界诞生之初的漆黑的混沌。他有口却不能言,有耳却不能闻,身体在空虚中笔直地下坠,不知道会去往何方。

他感觉自己可能叫喊出声了,也可能没有。

但是不会有人听到,也不会有人在乎。

只有唯一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没有边界的黑暗,落在他耳中:“会有人为我弄清真相……希望再下次你能学着稍微变乖巧一点,阿瑟。”

这是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阿撒托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。

这事实让虫子冷硬的心肠连接的眼眶有一刻泛起罕见的酸涩,胸膛里生出陌生的愧疚与痛苦,哪怕他根本不知道那句话里的‘再下次’到底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