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乐一刻不停地奏响,当这座老宅空无一人的时候,声音也是这样从同一个地方传出来,凄切地流向远方。

雪莉安静地听了一会儿,走出房间向地下室缓步前进。

她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她。

丑陋、虚伪、懦弱、自我满足。

但并不是这样的——并不是。她只是从一开始就分裂成的两个人,作恶的那一部分无人能够阻止,另一半只能徒劳地补偿。她在内心深处与自己争吵、互相谩骂、互相指责、对犯下的恶果大包大揽、对伤害过的人推卸责任,丑陋者极富勇气,而高洁者则奄奄一息。

或者,她们都有罪。

雪莉·乔伊斯是个疯子。

她清晰明确地了解这一点。

所以当摆在厅堂中的画像、雕塑和标本在自己眼中突然动起来的时候,雪莉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。

“这是报应。”她心中有个声音嘲弄地说。

“不,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——我愿意这么做也乐意承担一切后果。”另一个声音说道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

伊戈尔·苏利文从画像中走了出来坐在她身边,像多年未见的友人一样平静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