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然无比的担忧自己哥哥目前的处境。
但是——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,哪怕取代她脊骨的那根神骸增强了她的力量,温蒂依然面对着无法逾越的高峰。守在伊戈尔·苏利文身边那位不知名存在就像一条守护着自己财宝的巨龙,无声无息的遮挡下任何人对于那份宝藏的觊觎。
问题在于,祂究竟是如何看待哥哥的?
温蒂出神地想,再珍贵的玩具一旦失去了兴趣,还不是会被弃如敝履。
她揉了揉手里的兔子脑袋,将它和之前别在刘海上的发卡摆在了一起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。”正在度假的亚尔普莱港市医院院长加西亚、也是伊戈尔的老朋友,正窝在自己的安乐椅上,略带惊恐地用余光打量盥洗室里那道身影,然后小声对伊戈尔说道,“下次你来找我的时候可以提前说一声。”
暖橘色的灯光映照在磨砂玻璃上面的毫无疑问应当是人类的身影。
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想想看,某一天无风无月的夜晚,你的房门被敲响了,走进来的是你多年来只见过一面的、还在被国家安全局通缉的老朋友。你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,也不知道他如何在逃亡过程中还能表现得这么自在、甚至看上去过的不错。
而在他身边,跟着一个披着黑斗篷,面目模糊的陌生人。
对于你疑惑的打量,陌生人什么都没说,只是沉默地、敷衍地点点头。
你的老朋友也像是没有看到你的困惑一样,提出自己还算合理的委托:想让你帮忙检查一下他的机械假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