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俸迎目光深邃地望着他,冰箱的冷气释放,从脚底蔓延到心上:“你不喝完吗?”

“不了,”宫绛关上冰箱,回头一笑,“等4号晚上再喝。”

这一笑,沉淀了化不开的苦与痛,生出漫天寂寥。

4号,是《尚左》三月刊发售前一天。

他需要酒,轰轰烈烈地麻醉,痛痛快快地醉生梦死。

4号那天晚上,他还是逃避现实地约了兄弟们吃饭。俸迎也想去,宫绛没同意,他不想自己颓废的样子被俸迎看到,于是他们一人在这方,一人在那头。

宫绛带上了冰箱里的两罐啤酒,心酸地一饮而尽,然而现实是很残酷的玩意,它能让你在需要麻醉的时候,让你每一条血液都流动着清醒。

宫绛海纳百川的酒量填不满醉意,每根神经都活跃着,提醒他明天就是发售日,他必须睁大眼,煎熬地熬过这艰难的十几个小时。

“宫哥,来,我们喝白酒。”文峥看不下去了,叫服务员拿来一瓶茅台,阔气地当着宫绛面要启开。

宫绛夺走茅台,塞回到服务员手里:“戒酒,不喝。”简短的四字同时也宣判了他们也不能喝的死刑。

文峥急得面红耳赤:“宫哥,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兄弟们说,这憋着不说,又不喝酒,不是个事啊。”

“说个屁,”宫绛晃了晃空了的啤酒罐,用勺子接住好不容易滴落的一滴,贪婪地送进嘴里,“陪我聊天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