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苦,为什么明知不可实现,还要念念不忘。
宫绛醒了,眼前是死寂的黑,除了惨白的月光偶尔投来一丝冰冷的白光外,看不到其它色彩。他穿上外套,打着赤脚,拉开了阳台的门,将脚底板紧紧贴在刺骨的地砖上。
舒服。冷意与他内心的冰冷诡异地和谐相处了,并中和出一种叫作“悲凉”的情感,从他肌肤里渗透进体内。
他点燃了香烟,靠在阳台的护栏上,出神地望着对面黑了一片的楼。夜给了他宁静,也给了他恐惧。
他不喜欢夜,可是夜却是最适合他的颜色。他的世界从来都是阴暗的黑和死亡的白,唯一一次出现过色彩,是他当模特那一年。
时装的七彩,镁光灯的多彩,多灿烂辉煌,可惜那已变成气泡,轻飘飘地在即将升上高空的一刻,“啪”,破碎了,消失了。
看到俸迎走在他曾经穿行过的人生路上,万众瞩目,光芒四射,他羡慕,也嫉妒,也许有一天俸迎可以缝补他的梦想,替他站在聚光灯下。
可是,不甘心,为什么不是自己,而是俸迎。
他本该在这料峭寒夜里一坐到天明,但是他的世界里却意外闯入了一个带着彩色的人,将黑白映出了绚丽的色彩。
第19章 第十九章
“小绛,你干嘛不睡觉?啊,你又不穿鞋,知不知道帮你暖脚好麻烦的啊。”这句慵懒的柔声在宫绛耳边响起时,他忽然腰部一紧,天旋了个弯后,他就倒在了软床上,暖气迎面罩来。
“喂!”宫绛脚心一烫,一只温暖的大掌包住了他冻成冰块的脚,失了的温度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脚底,充入了暖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