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了好一阵子,侍女去煎药,纱帐放了下来,我喘了一口气,轻轻摸着小阳的头,心里慢慢的静了下来。
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。
我仔仔细细的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情绪,我得出结论,当我目睹阿顿丹的屠杀时,我的恐惧并不是针对那些无辜被杀的人,而是我自己。
——我在那些被杀的人身上看到了无力反抗,随时都会被杀戮的我自己。
我和他们一样无力,一样丝毫不能反抗。
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
张衡范也好,长华也好,他们谁真的想杀我,我毫无办法。
我所有恐惧不甘,从来都是为了我自己。
我抬手,看着自己手臂上包扎妥当的伤口。
但是,我不能这样下去。
我看着手臂上的伤口,想起梦里被我捧在掌上,玄衣的头颅,无声无息的笑了。
我不杀人,人就杀我,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。
想活下去,只能心硬如铁。
我搔了搔小阳的肚子,轻轻闭上了眼。
这次之后,阿顿丹消失了两三个月,这段期间我自己在王府,就仔细揣摩他上次杀人的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