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手摸去,前方的石壁——不见了。
原来,这才是张衡范的后手。
他在这湖石中修了一条地道。
我被前面的人引着,转过石壁,回手再摸,身后又是最开始那堵硬厚的石壁,这机关做得真是精巧,开合之间,毫无声息。
我心底对张家的力量,又重新认识了一次。
在地道里前进了几步,我手上一松,眼前一亮,黑暗中有人点燃了火折子,我面前站着一个和我身量仿佛,穿着小太监服色的少年。
少年长得极丑,龅牙突唇,脸上还有一块胎记,我心底迅速和名册上的形貌特征对了一对,试探性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:“……赵六?”
少年伸手飞快的往嘴里一掏,掏出一个牙套,在脸上抹了几下,胎记消去,就这么短短片刻,我惊讶的发现,站在我面前的,是另外一个我。
我心底立刻明白。
这个人才是张衡范安排给我的,真正的内应。而这个也正是他一贯对我的作风:他绝不会主动告诉我,他做了什么,他如同夜晚匍匐在草丛里的蛇,等待着我去接近和寻找。
如果没有察觉他的安排,那么就是个死不足惜的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