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能重蹈覆辙。
既然要保下李度,那这件事我就只能认下,李度杀人必是我的授权。
主意已定,我吩咐内侍去传唤尚书省的尚书令和吏部、工部两部尚书,却先后有序,我叮嘱内侍,一定要先去唤吏部尚书,待到一刻之后,再唤尚书令,再过一刻,才传唤工部尚书。
因为这二十三名被杀官员中,有一个是礼部尚书的远房子侄,剩余人等也与礼部尚书颇有牵扯,所谓门生故吏,所以,才一定要第一个唤他来。
丑时末刻,礼部尚书到了偏殿,这样在宫门下钥之后忽然传唤,他也颇为诧异,进来之后看我面色不善,便径自恭敬的垂手敛了气息。
我什么也没说,默默的指了张榻让他坐下,,也不说话,让他枯坐了片刻。
我很清楚,这样最能达成我的效果。
我比他的孙子还要年轻,他内心对我其实并不尊敬,我只是继承了父亲的余威,所以,让他不安的唯一办法,就是让他猜不透我想做什么。
我满意的看他额头上开始泌出汗珠,才慢慢的令人把卷宗递给他。
我没有一次过全部给他,而是命内侍在他旁边站着,他看完一本,递给他一本。
礼部尚书完全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看着看着,大半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名字,开始还能不动声色,最后,当他看完所有卷宗,我再把李度的折子亲手递给他的时候,他的慌张,终于显在了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