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要带我去哪里,我都要的。
按在我颈上的手一点一点用力,我控制住自己,没有挣扎。
她是最爱我的娘,她怎么会对我做不好的事?
我就这样慢慢的,失去意识。
我在最后一刻,朦朦胧胧的听到母亲反复的问我,长华,和我走罢?
我想对她笑,亲她的面孔,对她说,娘,这还用问吗?您去哪里,长华都和您在一起。
但是,我说不出来了。
娘这次,没有带走我。
我是冻醒的,我醒来的时候,喉咙火辣辣的疼,眼睛发疼,睁开眼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清,雾蒙蒙的一片。
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我很害怕,一边摸索着,一边试图叫母亲,哪知一开口,嗓子疼得火烧火燎,根本发不出声音。
我咚的一声从榻上跌下去,看不清楚,叫也叫不出来,心里越发害怕,哭着跌跌撞撞向前摸索。
忽然,我摸到了一块冰凉的丝绸。
那是母亲的衣服。
我欣喜起来,抓着那一片布料撒娇一样用力的摇,但是手感非常奇怪,那块布料像是悬在空中一样。
我以为我抓着的是母亲的袖子,但是又不对,上面传来的摇曳感很沉重,像是一个人挂在房梁上,然后垂下来的重量。
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发抖,我紧紧攥住那块布料,想喊母亲,嗓子疼,喊不出来,就用力的想喊,一下子,有又浓又腥的滚烫液体从喉咙里涌了上来,我大声的咳嗽,本来就疼的嗓子灌进凉风,像是被刀子来来回回的割。
我不敢放手,慢慢的抓着布料一点点站起来,然后我碰到了什么,冰凉的,像是腿,但是发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