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然室内光线微弱,可澈安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澈苏那蓦然惨白了的脸色。
他上前一步,紧皱眉头拉开了澈苏紧捂前胸的那只手。轻轻一按,他眼中厉光一闪:“你真的要在这里等死不成!”
执拗地摇摇头,澈苏往后退了退。偷眼看看自己的爹,他赶紧露出泪汪汪的眼神:“爹,我好疼啊,你帮我揉一揉,就好了。”
脸色越来越难看,澈安盯着自己的儿子那小狗一样幽黑可怜的眼睛,心里却一片难言的酸涩。只有他才知道,自己这个儿子露出这种撒娇呼痛的表情来时,是多么的稀少。
不是遇见非要坚持的事情,这孩子哪会试图动用这种对他每试必灵的杀手锏呢?
无声地叹口气,他果真坐在了狭窄的囚室单人床边,伸手拉过儿子,极其轻柔地探查着澈苏胸前瘀伤周围的状况。
肋骨没断,但是有比较严重的骨裂。忍住心中那瞬间涌起的愤怒,他一时没有再说话,而是用头轻轻抵住儿子的前额,父子俩象在幼时的霍尔庄园时一样,轻轻依偎在一起。
不知过了多久,澈苏才依依不舍地小声道:“爹,天就快亮了。”
“嗯。”低声地回应一声,中年男人没有起身。又过了好一会,他才在似乎快要露出一丝天光的黎明中,无声站起身。
极小心地将澈苏的手腕铐进那电磁镣铐,重置了启动暗键,他默默地将儿子的手腕重新吊进了墙壁上闪着冷酷金属光泽的吊环,动作没有丝毫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