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外的陆大人闻言,简直是要被气得肝胆俱裂,庄沢何时这么对待过他?
难道只因为多了个新夫人,便彻头彻尾翻脸不认了吗?
“本官在路上同夫人商量好了,回府要鸳鸯浴,你们任凭一只野狗出来拦路,若是耽搁了时辰,夫人生气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庄沢的话又继续,是对着侍卫说的。
先前忌惮陆大人和九千岁以往的关系,迟迟不敢上前阻拦的侍卫们,这下全都变了脸色去抓他。
暴露下的陆大人拂袖,“庄沢,你今日如此对本官,日后休想再见云轻!”
“哦?”庄沢疑惑了声,“原来还没死阿,那陆姑娘现在在哪呢?你们还不赶紧,给陆姑娘选片清澈的湖,让她好——”
陆大人:“庄沢,你欺人太甚!”
庄沢讥笑道:“说来说去,就只有这么一句么?”
“好!好好好……”陆大人身子都在打颤,“从今往后,我们陆家与你九千岁,再无任何瓜葛!”
九千岁府外不远处有辆华贵宽敞的马车,陆大人放完狠话径直往马车走去,宁和音伸长脖子看了看,恰好看到他掀开车门帘时,里面躺着个什么人影。
心里咯噔一下,那应该就是陆云轻了。
“看吧,果然无事,”庄沢指尖刮了刮她脸颊,哂笑着道,“若真出了事,一个当爹的,又怎会不顾孩子,先前来挑衅?”
宁和音跟脑子里搅了团浆糊似的,摸不清庄沢的情绪变化。
如果他真舍得那么狠心,何必一开始留陆云轻那么久?
难不成……
宁和音被庄沢牵着走进府里,又走进了房内,才问:“夫君,你是不是知——”
“嘘!”庄沢伸出如玉食指,压在了她的嘴唇上。
先前所有的嚣张和嘲讽,此刻全然消失,浑身竟然弥漫出了一股诡异的悲伤气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