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钺可是只有京渊这么一个儿子,只要将他的儿子抓起,京钺不就得听他们的话了吗?
“六皇兄——”萧霁宁将茶杯放下,说道,“京渊是京钺之子不假,可京渊也是陪着朕长大的伴读啊,你还要知道,如今我们还能安稳待在郦行宫中,全靠着京将军的五万士兵守在行宫外。京将军若对朕有异心,今日早晨的太阳,你我还能见得着吗?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六王爷闻言就接不上话了,“可他们始终是父子。”
“父子罢了。”萧霁宁起身,缓缓走到六王爷面前,“朕以为,皇兄和朕都生于皇室,应该最明白血缘这种事是靠不住的。”
“再说即便他们是父子,那又如何?”
萧霁宁和六王爷差不多高,但比他纤瘦许多。可是六王爷却发现,当萧霁宁站在他面前平视他时,他竟也有一丝退意。
“朕是皇帝。”
“京渊他先是臣,才是子。为臣,他该听朕的话,为子,他才需听京钺的话。朕既说了话,他又何须听京钺的?”
“为人臣者,就该好好听话,京将军效忠于朕,能大义灭亲,此举叫朕钦佩,或许朕应当向他多学学才是。”萧霁宁直视着六王爷的眼睛,笑了笑,问六王爷道,“六王爷,你说,朕说的对吗?”
六王爷不知为何,总感觉萧霁宁这些话话里有话——毕竟他虽是王爷,可说到底,他也是萧霁宁的臣子。更别说萧霁宁还夸赞京渊大义灭亲值得他学习,所以他也要大义灭亲了吗?
而萧霁宁见六王爷这么快就不敢吱声了不禁有些无语,方才他觉得六王爷胆子变大了可真是个错得彻底的错觉。说不定这厮是听了四王爷或是五王爷的怂恿,才脑子发热过来找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