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似哥哥,刚才吓着你了罢,走,我们去喝酒。”亦如拍拍手,自然扯过颜辰的衣袖往前走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。
又或者,她觉得死个人就跟掉根羽毛一般无足轻重。
直到这一刻,颜辰终于明白了亦如留下他的理由。
游戏,就如亦如自己所说的那般,她在让他陪她玩游戏。
他是她玩乐的工具之一,只不过因为他与那阿似有些像,所以不至于像别人一般死得简单粗暴。
他的生死,只在亦如的谈笑间。
石案,一方白玉酒壶,两只白玉小盏,三点梅花。
“怕死么?”亦如将酒杯递到颜辰眼前,脸上没有笑容。
“无惧。”颜辰接过酒杯,抿唇一仰而尽。他不会喝酒,琥珀色的灼热液体流入喉咙,烧得火辣辣的疼,他忍着,白皙的脸泛起薄红。
“呵,倒是个不怕死的。这一点,你和阿似,真的很像。”
“我不是阿似,也成不了他。”
“我知你不是他,小郎君,本山主,只是让你替我解闷罢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解闷罢了……”紫衣山主笑容莞尔,再次递酒,颜辰一杯已经头晕,接了亦如这杯饮下,眼前都开始恍惚。
上眼皮与下眼皮贴合,整个人重重地倒了下去。
“酒量不行啊,这一点可是和阿似差得远了。”紫衣女子摇摇头,声音带着叹息,一挥手,命人把颜辰扶走了。
梨落萧萧,洁白花瓣下,酒盏消失,而那石案顷刻变作了一堆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