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巡看着那些数字,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。手下意识捂住眼睛,掌心竟感觉到了潮湿的水汽。
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流泪?这在沈巡近三十年的人生里,是绝不允许的事啊。
早间新闻,音色优美的主持人再次播报了国内大部分地区的极寒天气。天气越来越冷,年关也越来越近。早上的柴河县在冷冷的寒气中笼罩着。
韩东想,今年大约会是近年来最难度过的一个年了。
用冷水随便搓了把脸,正准备去叫醒长安,却发现她已经穿戴整齐,正从外面回来,带着满身的寒气。
“今天怎么起这么早?”韩东一脸诧异,他看见长安手上拎着的早饭,又说:“我去叫沈巡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长安低着头将早饭分成了两份。
“他应该已经不在了。”
韩东愣了一下,嘴唇动了动,试探性地问:“是不是去接骆律师了?”
长安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脑海中只是回想起凌晨的时候,她因为睡不着在外透着气,恰巧撞见沈巡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一根接一根抽烟。那情景实在让长安感觉到不可思议。他的背影看上去落寞得让人心疼,那么颓废的沈巡,这么多年来,长安第一次见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