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矿工家属的带领下,有一部分人跟着沈巡进了屋内,准备谈判。还有一部分老弱妇孺,不论骆十佳怎么劝慰,始终不肯妥协,一直站在院内和骆十佳对峙着。
骆十佳对于这种人也很头疼,但她不能在这时候给沈巡拖后腿,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。
那些老弱妇孺明显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。骆十佳观察了一下情势,很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,然后拉住其中一个带头嫂子的手,苦口婆心地开始劝说道:“您先进去,外面冷,我们进去慢慢讨论。钱的事不是我们一下子就能拍板答应的,都是按需计算的,也不能您要一千万我们也给您吧?我们没这么多钱啊。”
那嫂子甩开了骆十佳的手,脸上带着几分酸楚:“我也没那么浑。”
“沈老板不是坏人,你们大可放心,我们没跑,就是想解决问题的。”
嫂子眼眶红了红,定定地看着骆十佳,许久才说:“我知道,你们觉得我们是穷山恶水出刁民,挟命要钱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那嫂子打断了骆十佳,说道:“律师小姐,请你换位思考一下,现在要是你男人死了,你能冷静吗?我们可以不要钱。如果可以,我恨不得给你们钱,把我男人的命换回来。”她顿了顿声,半晌,眼神渐渐绝望起来:“可我知道,他回不来了。”
嫂子说到动情处,喉间哽咽:“命没了,我只能要钱,我家里三个孩子等着吃饭上学。律师小姐,这是一个做妈的,唯一能做的事了。”
山间中年村妇大多文化水平不高,幸运的读了个小学初中,不幸的就是纯文盲,自己名字都不会写。可是此时此刻,这样文化水平的村妇却把骆十佳说得哑口无言。她突然开始反省自己这么多年来做过的许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