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杳杳已经一连好几日没沐浴更衣过了,浑身又脏又臭, 她不好意思叫宫女伺候, 宫女便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,她们离开后她才开始慢慢擦洗身子, 被狱卒伤过的地方浸在水里更痛胀的厉害, 她忍着疼痛,慢慢清洗着自己的身子。
木桶边有宫女叠好的衣衫,林杳杳快速地洗净擦干,将衣裳穿好, 出去后看见李卓洛身穿一身月白色的软袍,正坐在床上低头看书。
他衣领上绣着黑色的云襟花纹,少年静静垂着眸子,细软的睫毛落下来遮住眸中的情绪,他鼻梁玉直挺秀,侧脸的线条冷削流利,软红的嘴唇却又给这冷峭添上了一两点人间和润的柔软。
林杳杳站在一旁袖着手,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,此时的李卓洛让她找到了一些往昔的熟悉感,但她还从未这样近地与他相处过。
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在他房里,他轻轻落在她额头上的那个吻,那时的他笑容明朗,俊美无俦,在窗外斜进来的日光里他看起来那么干净俊朗。
她心如撞鹿,脸颊烫红,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,恰巧看到少年明净优美的下巴。
如今不过了短短数月,一切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,她却成了困于帝王掌中的阶下囚,她这么离得远远地看向他,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和紧张。
他似是听见了响动,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慢转过头来,浅色的眸子里有淡淡的疲倦:“过来。”
她缩着手像只鹌鹑似的慢慢走过去,他好看的眉头一皱,脸上挂上了些惯有的不耐:“快点。”
林杳杳有些紧张地走过去,却还是站得离他有两步之遥,李卓洛又皱了皱眉,突然伸手将她猛地拽过来,她小声急促地惊呼一声,瞬间就跌落在松软的床榻上,腰间的伤口被擦到一阵火燎燎的疼痛,她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,跪坐在一旁小心地看着他。
“你不想要命了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