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琇莹不知道这对七娘来说是好还是不好,现在的七娘,有时候行事确实过于大胆了些,甚至让人猜不到,她到底在想什么。

林杳杳钻进屏风,除了淡淡的血腥气,屏风里看起来一派平静恬和,躺在床上的小郎君盖着一条褪了色的流彩暗花被,安安静静的似乎已经睡着了,他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柔柔垂下来,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粉晕,看不到眼眸里的戾气,他就像所有幼龄的小少年一般纯真可爱。

林杳杳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,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。

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,景执身体一直很弱,虽然那日景氏是故意拿景执做挡箭牌,不让大夫去给九郎看病,但景执住进卫国公府以后,药确实从未停过。

虽说林杳杳不后悔对景执的所作所为,但若这孩子真因为她殒了命她还是过意不去,他伤得不轻,万一伤口感染再引发其他病症,依照他孱弱的身体状况,肯定扛不过去。

景氏一向心胸狭隘,对景执也不是真心疼爱,现在又生了气,估计不会请大夫来给他诊治。

所以她问兄长讨了宫中最好的伤药给景执送来,若是托别人送来,定会走漏一些风声,她自己来,旁人却都会以为她又来欺辱景执。

正好她也想看看景执到底有没有事,所以在去安庐之前亲自来了一趟。

她轻手轻脚地将瓷瓶放到他枕边,如果景执不傻,自然知道用这伤药。

若他真的执意不用,她也没什么办法了。

林杳杳将瓷瓶放到他枕侧就要走,哪知还没等她转过身,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紧紧擒住了她的手腕。

林杳杳惊讶下转过头,见景执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,浅色瑰丽的瞳仁里变幻莫测,正满含凶戾地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