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饶了他?他将杳杳伤成那个样子,还叫我饶了他?”林效居高临下打量着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,“既然疯犬不听训教,那留着还有何用,将牙敲碎了,日后便不会再咬人了。”
林效说完这句话,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突然抬起头狠厉地看了他一眼,那浅色的眼眸中尽是滚烫的戾气,饶是林效见过不少大人物,依旧被这小小少年的眼色吓得寒从脚起。
但再一想这只是个家境破败,无人可依的小少年罢了,自己怕他做什么?
林效定了定神,转而看向林吟渊。
“大人以为呢?”
林吟渊已经脸色铁青地听了一会子,他向来最厌烦这种琐碎的家宅纠纷,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瘦小身影林吟渊心里更加烦躁。
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好脾气性子,就连当初让他去女帝那里他也是不甘了一番就答应了。
尽管不想承认,可如今自己家满门兴衰,都系挂在这个儿子身上,若是真的因为一个小小的远亲和他撕破了脸,的确也不值得。
他也知道景氏的心结在何处,要想景氏退步,简直比登天还要难。
林吟渊稍微直了直身子,手指扣着太师椅的扶手,尽量语气清淡地说。
“檀奴,你如今在朝廷为官,自该以身作则,品行卓世,若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如此动用私刑,未免不能以德服人。”林吟渊看着这个与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儿子,“景郎君是咱们家的客人,我们更应宽以待人,不如这件事,就此作罢。”
“就此作罢,那杳杳受的伤岂不是白受了?”林效冷冷看了林吟渊一眼,“大人只管自己的颜面,竟丝毫不怜惜自己的子女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