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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这么说,顾浮生稍有失神。半晌,他才问:“在落华山时,你与昀儿关系不错吧。”

文封没料到他会问他此事,局促道:“大家都很喜欢楚师兄。但要说感情最好,当属他与箫师弟。”

“别给我提他。”顾浮生冷哼一声,似是察觉自己失态,他转头在石洞内唯一的石桌旁坐下,命令道,“过来坐下,我们聊聊。”

那一天,文封与顾浮生聊了许多事情,大多都是文封在说,顾浮生在听。而每一件,绝无例外,都围绕着楚昀。顾浮生身为掌门,往日又醉心修行,与楚昀相处的时间远没有这些师兄弟们多。他听着那些鸡毛蒜皮,又或者鸡飞狗跳的故事,眼神也渐渐柔和下来。

而从始至终,文封从未问过顾浮生为何出现在这里,为何被楚昀所杀。

审时度势,是他寄人篱下这些年,学会的第一件事。

直到夜深,顾浮生才打发文封离开,同样没再提要杀他的事情。

离开那石洞后,文封缄口不提顾浮生身份,而顾浮生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。这件事就像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,丝毫没有打乱平静的生活。

只是从那天起,顾浮生偶尔会让文封去那石洞陪他饮酒,文封也乐得陪同。

他们像是两个孤独的旅人,身处异乡,牵挂故里。

直到正邪之争爆发。

顾浮生四处奔波忙碌,越来越少回到门派。早先文封以为他在寻求解救楚昀之法,直到仙门盟军成立,并将总坛设在了缥缈宗。

温驯的男子第一次向那亦师亦友的长辈愤怒质问:“你为何要这样做?你为何要害楚师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