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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一县人口相比,自己冒险诈降,是个性价比最高的方案。

幸好,他赌赢了。

宋琢冰也赌赢了。

顾玉成悄悄松了口气,正欲放松对杨茂的钳制——被勒了一路,在窒息与半窒息之间来回倒腾,这人已经处在晕厥边缘了——就看到雷长春骑马奔来。

昨天他就是这样骑着马往城墙上射了一支长箭,今天又来,顾玉成当即警惕起来,刷得加大力道把杨茂勒得直翻白眼,同时喊道:“停下!否则!”

这一喊牵动伤口,疼得他暗自抽气。好在响鼓不用重锤,一看杨茂费力挥手,雷长春就勒马停下,高声道:“我不过去,你身后的女人也不能过去!”

顾玉成没有回头,仍是死死勒着杨茂。

这是他唯一的杀手锏,断没有放松的可能。

一旦他出事,宋琢冰也会跟着危险。此时此刻,稳住自己就是保护对方。

顾玉成身后,宋琢冰手拎长刀,在地上划出道长长的痕迹,戛然止步。

这个距离,恰恰和雷长春与顾玉成之间的距离相当。

“我不过去,你也不能擅动。”宋琢冰拔刀在手,同样抬高声音,“顾玉成你听好!从此刻开始,我一步都不会动!雷将军上前一步,你就杀了平王世子!”

“我,必将为你报仇!”

顾玉成今天为送降表,穿了一身白衣,血迹格外明显,那抹猩红从腰间蔓延到衣摆,刺得宋琢冰双眼发疼。

可是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,和雷长春遥遥对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