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二牛就这样给蒲家帮了许多年的工,但是到底多少年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只知道每一次帮工,他都能拿到“九十文”工钱。
捧着手里的“九十文”,蒲二牛终于放声痛哭起来。那哭声嘶哑悲恸,仿佛要把腔子里的血一起哭出来,连先前说风凉话的人都面露苦涩,跟着抹了抹眼角。
……
“那蒲家太过可恶,平日里一副善人模样,谁知就生了张嘴,连帮工的钱都扣,还一扣几十年。”宋琢冰将长刀放在桌上,一口饮尽杯中冷茶,犹自不平,“虽说没有凭据,难道就让他这样逍遥自在?”
她出去打听了一遭,才知蒲家多年来一直暗地里克扣工钱。有人机灵些,还能找补回来,如蒲二牛这般实心眼儿的,被骗了不知多少。因着都是口头约定,连告状都没底气。
宋六郎小声道:“七娘莫要生气,和君已经惩罚蒲家了。”
宋琢冰喜道:“怎么罚?我竟没有听说。”
“这种事哪儿能大张旗鼓地说出来?”宋六郎挤挤眼睛,“那蒲家不是村中大户嘛,和君花钱找人过去教数数儿了,就在蒲家门外。听说蒲家人都没脸出门,还把今年欠的工钱补上了,嘿嘿嘿。”
他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,宋琢冰想想那场景,也跟着畅快起来,赞道:“还是和君哥有办法。”
宋六郎点点头:“是啊,怪不得能取中探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