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木板房相比,砖头垒的考房更加狭小逼仄。在这种环境里高强度用脑,作不了三篇文章就能让人头昏脑涨,恨不得溜出来透透气。
要真进了场,得连考三天,还有府军卫士一对一盯着,心理压力更大。
顾玉成暗自咋舌,心说难怪乡试才是最难过的一关。院试和会试虽也是考三场,考棚同样没好到哪儿去,但每场只考一天,中间还能喘口气儿。
乡试的三场却是每场三天,这三天里,考生吃客拉撒睡都在这么个小小的号房里,其中艰难可想而知。
而且乡试题量更大,首场就要做三道四书题和四道五经题。为了方便修改且不污卷面,必须先在草稿纸上写一遍,再誊抄到卷子上,不计思考时间,纯文字都有一万多。
科举考试历时虽长,但出题的范围有限,都是四书五经,跳不出这个框架。能挺过截搭题考中秀才的,经义都没问题,作文也有些章法,但每次大比之年,乡试时都有考生提前被抬出来。
估计跟这种考试模式脱不了干系。
顾玉成感慨一番,开始循序渐进地模拟考。
模拟考是应试教育一大利器,不知被多少人诟病,但能风行几十年而不衰,自然有它的好处。顾玉成一心想要取中,自然不能放着利器不用。
他守着两大摞真题,每天雷打不动作七篇文章,不管好坏,必须要写出来。一开始还比较费劲,后来做习惯了速度逐渐提升,甚至能赶在天黑前做完一整套题。
速度上去后,顾玉成就开始每隔两天去号房里做题,累了在里面活动活动,连饭都是王婉贞给放到木板上吃的,晚上还特意在板子上睡过半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