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瑜挠了挠头,《左传》这本书,诸葛均给他读过,只是他从来没放在心上,不过没关系,他虽然长久记忆力不成,但是瞬时记忆能力不错。
“你们谁先来?”
“当然是他先来,他最大嘛!”瑾瑜理直气壮指着张凌。
张凌以前背过,但是也不见得能记全,不过瑾瑜这纨绔子弟肯定不如他。
“你不就是想我先背,你好跟着我学吗?成,我就看你有没有过耳不忘的本事!”这样也不显得他以大欺小。
于是张凌开始背书,
“晋侯、秦伯围郑,以其无礼于晋,且贰于楚也。晋军函陵,秦军氾南。佚之狐言于郑伯曰:‘国危矣,若使烛之武见秦君,师必退。’公从之。辞曰:‘臣之壮也,犹不如人;今老矣,无能为也已。’公曰:‘吾不能早用子,今急而求子,是寡人之过也。然郑亡,子亦有不利焉。’许之。夜缒而出,见秦伯,曰:”张凌背着背着,开始卡壳。
事实上,能背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,毕竟张凌也只有十岁。
老祭酒并没打算他们都能记全,已然面露喜色,
“行了,瑾瑜来。”他指着崔瑾瑜。
瑾瑜绞尽脑汁回想着张凌的话,开始复述,
“晋侯、秦伯围郑,以其无礼于晋,且贰于楚也。晋军函陵,秦军氾南。然郑亡,子亦有不利焉。’许之。夜缒而出,见秦伯,曰:”
“曰”了半天也没“曰”出来。
背到这里,他一脸责备看着张凌,“你看,你背不出来,也连累我背不出来吧?”
张凌气得差点吐血,恨不得抽瑾瑜两巴掌。
这小兔子崽子,还真有点本事,居然一字不落把他说的都背全了。
哼!
“夫子,他显然是偷听了我,临时背的。”
老祭酒笑呵呵抚须,“能有过耳不忘的能耐,也很难得。”
真不愧是两位首辅家里的孩子,出类拔萃。
正要开口说今日到底为止,目光忽的瞧见了站在最末尾的小七身上。
他才四岁,平日让他抄写一篇论语已经很了不起,小皇帝比他大几个月,还没能完整写出一篇字来,小七肯定是不成的,必定是被哥哥连累了。
“那个,小七,你”
“该我了,夫子。”
小七淡定地往前一步,开始流畅迅速地背书,
等到他一口气,抑扬顿挫,声音洪亮地将整篇背完,满堂众人还没反应过来。
老夫子眼眸瞪得大大的,跟发现天才似的,“你,背完了?”
问题是他至今都没教过这一篇。
张凌能背一半,毕竟是年纪摆在那里,家里张老首辅肯定是严苛管教的。
瑾瑜能跟着背到一半,应该是瞬时记忆力很好的缘故。
小七,一个四岁多的孩子,能背全?
瑾瑜早就见识过弟弟有多妖孽,自然是乐得拍掌,
“夫子,瞧见了吧,我们仨,张凌最大,他却背得最少,得罚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