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没吭声,程娇儿更是局促不堪,不知自己该走还是该留。
这是那夜他把她双手压在头顶,狠狠欺负时留下的印记。
她肤白胜雪,虽是悄悄用了些药,也难消印迹。
崔奕暗暗吸着气,抬眸瞥着无地自容的程娇儿,心中莫名生出几分疼惜,手是如此,其他地方肯定伤的更厉害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说完这三个字就不再多言,而是拿起勺子开始喝粥。
程娇儿却被这三个字狠狠砸住了。
他居然跟她说对不起?
这让程娇儿很意外,无论旁人如何看待这事,她确实没有觊觎他,委屈后知后觉涌上心头,她是个女儿家,这种事总是吃亏的。
他说一句“对不起”,至少说明他没把她当爬床的丫头。
程娇儿心情一时五味成杂,再暗暗瞥他,见他面色有几分青白,可知是她害惨了他,心中又生出几分愧色。
她蹑手蹑脚上前,帮着他把那奏折给挪开一些,给他准备好擦脸的湿巾,虽是一言不发,可那动作却是十足关心。
崔奕心情好了些许,竟是给面子将那些小碟吃个七七八八,程娇儿轻轻笑了,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崔奕吃完又继续看折子,程娇儿却在一旁担忧得不行。
他本上吐下泻,胃肠失衡,刚刚又吃了那么多,最好是走走消消食,否则又该伤脾胃了。
程娇儿以前跟着那位老嬷嬷学了些医理膳食,略懂一二。
崔奕忙着提笔写批阅,却是听到侧前那道身影娇吁喘喘,不由疑惑,抬眸朝她望去,却见程娇儿一双清润的眸子盛满了焦虑,偏偏她眼尾微微上翘,又添了些许媚色,整个人瞧着很是楚楚可怜。
“你怎么了?若是有事就不要在这里伺候了。”
他也不习惯一个女人在书房侍候。
程娇儿摇头道,“侯爷,您身子不舒服,刚吃了东西最好走一走,切莫拘在这里,否则容易积食,届时就更难好了。”
崔奕愣住,原来她是关心他的病情。
他淡淡颔首,提笔写完那个奏折,就放下了笔,直起身来。
崔奕身形格外高大,一件月白直裰套在身上,竟是有股仙风道骨般清逸。
程娇儿悄悄打量着他,不得不说,崔奕这皮貌是没得挑的,那就奇怪了,这般样样都好的男子怎么会不娶妻呢。
莫非外人真的都以为他那方面不行?
想起那些传言,程娇儿面色又是一阵泛红。
崔奕吃饱了肚子,身上也有了些力气,好受多了,侧头见程娇儿一双水杏眼骨碌碌转,不由好笑问道,
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啊,没什么?”程娇儿有些心虚。
“去准备热水,我等会要沐浴。”崔奕淡淡吩咐。
程娇儿一听,神经就绷紧了。
该不会让她伺候沐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