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,褚家是不站队的。”
褚逸一脸茫然,“虞大公子在说什么,我越听越糊涂。”
虞洛倾没好气的嗤了声,“这世上谁都可能会糊涂,唯独你褚逸不会。”
“也包括你吗?”
褚逸淡淡道。
虞洛倾一顿,偏过头没说话。
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做糊涂事,但还是那句话,他没有退路!
以前他自认坦坦荡荡,未曾行差踏偏过,可从都察院那夜起,一切就不一样了。
皇后太子出事后,父亲告诉他,五年前冯婕妤四公主的死是皇后太子而为,虞家虽未参与行凶,但却帮忙掩盖。
他知道时当然是生气的,气到恨不能冲进宫将他那皇后姑姑和太子骂醒,可是那又如何,皇后出事,虞家岂能独善其身,一旦这件事暴露,虞家的人一个也逃不过,光一个株连罪就能要了所有人的性命,更何况父亲当年为了包庇凶手,拖延了圣上回宫的时间,间接导致那场悲剧的发生。
父亲对缘由讳莫如深,被逼急了只说了句废太子色|欲熏心作的孽,至此他便没有再去问,他不想脏了耳朵。
但恼怒过后,他还是得想办法保全家族。
太子万死不足惜,但虞家却不能给他陪葬!
在这件事上,虞家跟废太子已经绑在了一根绳上。
且这些年,父亲的手也着实谈不上干净。
“一步错,步步错,虞大公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褚逸见虞洛倾久久无话,便倾身给他添了茶汤,缓缓道。
虞洛倾淡淡一笑,道,“褚世子也应该明白,有些事不该插手。”
是啊,一步错步步错,可是他没得选,错已铸成,回不得头了。
褚逸勾唇,“我只做分内之事,别的,与我无关。”
但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动了他的逆鳞,那便怪不得他了。
他这个人啊,最是记仇,又最是护短。
“若虞大公子没有别的事,我府中还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都察院的仇,他们还有的算。
虞洛倾本也没指望能让褚逸改变想法,也心知二人再聊下去,也聊不出个一二来,便站起身,客气道,“褚世子慢走。”
待褚逸离开后,才有一人从暗中出现。
“公子,眼下该如何?”
虞洛倾揉了揉眉心,淡淡道,“人到了褚逸手里就没那么好动了,不过那嬷嬷神智受损,暂时应当出不了事。”
神智失常的人哪是那么好治的,若是他运气好,或许都不用他出手,那嬷嬷便先熬不住了。
“那我们静观其变吗?”
“当然不行,什么也不做就只能叫命运交给天定。”虞洛倾抬起头,幽幽道,“该做的还是得做,万一就成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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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太子囚禁冷宫已有三月余,刚开始还疯狂的嚎叫了好几天,到后头喊不出来了才安生了些,先还不吃送来的饭菜,但不吃就只能饿肚子,在饿死和苟且偷生下,废太子自然选择了后者。
他怕死,也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