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安言:“……”
顾清渠说话滴水不漏,他摸不透性情也猜不出喜怒哀乐,这样的人很难被什么人抓在手里,周安言觉得自己女儿没戏。
顾清渠送走周安言回来,院子里除了一地鸟毛外,没人影了,周朔又不知道上哪儿混去了,顾清渠没管不问。他回自己屋,收拾了几件衣服,又到周国盛的房间。
老头睡着了,顾清渠没喊醒他,留了张纸条,离开得干脆利落。
周朔一口怨气闷了三天,尤其他那天晚上从房间出来,周国盛告诉他顾清渠走了,回家了,过几天就回来。
后面这几个字周朔一点儿没听进去,心里无端烦躁,焦灼的火气更上一层楼——放屁!他哪儿来的家啊!这里不就是他家么!
于是周朔带着这种情绪过了三天,顾清渠还是没回来。周朔仿佛一个喜怒无常之徒,把原本气势汹汹的八哥都吓得不敢多嘴——
朔哥你好,朔哥慢走!
周朔在家待不住,走了,说是去上班,其实心思也没放在那儿。
汪老黑自酒吧那晚上后就没见过周朔了,如今他朔哥突然露脸,喜大普奔。
“朔哥,你上哪儿去了啊!想死我了!”
周朔把帽兜往头上一盖,遮着眼睛,没搭理他。
汪老黑心大,根本不觉得尴尬,自顾自地说:“我那天晚上还在酒吧找你呢,找了半天没找着,你怎么这么早就走啦!”
捉奸酒吧厕所打炮的创伤后遗症还没愈合,一提起那地方周朔就浑身不自在,连带着太阳穴抽。
“你找我干什么?”周朔问。
“找你喝酒啊!我操,那里的酒真是好酒,还便宜,打对折!”
周朔睁开一只眼皮,上下打量汪老黑,跟之前一样的德行,没有任何经受过洗礼而产生的与众不同。
“你那天晚上喝了多少?”
“反正把口袋里的钱全喝没了,本来想找你再借一点,没找到你人嘛。”汪老黑摸着肚子笑,“我那天晚上就没从酒吧出来,喝趴下了,在里面睡了一晚!”
“什么?”周朔心惊肉跳,“睡了?”
“啊,睡了,睡得挺踏实的,”汪老黑还回味,“第二天被人喊醒了,说他们店打烊了,让我结了账走。”
周朔翩翩起舞的鸡皮疙瘩消停了一点,他心想,也是,垂帘,那得有美色。
“你有钱结账?”
“没有,董哥给我结的,”汪老黑捏着自己的双下巴,“董哥也在那儿过夜了吗,我看他从里面包厢出来的。”
信息量太大了,周朔不太能消化干净。
“朔哥,”汪老黑晒笑着靠近周朔,“咱们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啊,我想那儿的酒,带劲,就是贵!”
周朔受不了,往后直退三步,“想让我给你结账呢?不去。”
“朔……”
汪老黑还想求,服务台电话响了。
周朔然他去接电话,汪老黑接了,说了两句,回头喊:“朔哥,找你的。”
电话那头很热闹,周朔一时分辨不清楚声音。
“谁?”
“我!朔哥,我!陆鼎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