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你给我的真相是什么。”温静海走到男子的面前。只见男子打开雨衣的衣领，从雨衣内侧掏出一张相片，而相片上的人正是她自己。

“一年前我刚出少管所，身上很缺钱。有个女人给了我一笔钱，让我帮她办件事。我从以前的学校找了两个胆子大的小孩帮忙。我们三个为了钱才凑到一起，之前都互不相识，为了安全起见，名字都是随口编的。行动之前，我警告他们如果出了事，不管警察抓到了几个，都不能把别人的事抖落出来，否则谁也拿不到钱。”男子的睫毛颤抖了两下，“我们来这里，是为了等你。”

温静海扔了手中的雨伞，伸手抓起男子的雨衣衣领，“为什么伤害无辜的人。”

男子的身子抖了一抖，声音也带着呜咽声，“我这一年来，每天，每天都在做噩梦。对不起……”

“你们拿到钱了吗。”温静海冷着脸问，她的眼睛就像一根钉子扎进对方的心里。

“没，没有。只拿到了第一笔，后面，后面就没有钱了。她骗了我们。”男子终于放声大哭，“对不起，我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。我不想再骗人了，我要报复她，我要让她坐牢。我可以当证人，可以指认她。我不怕受惩罚，这都是我应得的……”

“晚了，太晚了。”温静海矮身塌了下去，双手抱住双腿，把脸埋进膝盖里。大雨滂沱，周围听不到她的哭声。伞被身边的人捡起来，撑在她的头顶。

“温姐，真的对不起。”

温静海留下了刘昱的联系方式，并开车把他送回了住处。刘昱的母亲早逝，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因抢劫罪入狱，之后失去了联系。刘昱童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，高中时候奶奶去世，他一直住在这栋面积不大的平房，和一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，高二，他因一起偷盗罪被起诉，后来进入少管所学习一年零十个月。

“我会找你的，你要记住，无论如何，你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。你要把真相告诉齐晴的父亲，这对他来说很重要。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，我会和你一起承担。谢谢你。”温静海撑着伞走了，刘昱在她身后泣不成声。

周末，温静海带着离婚协议到赵兰心的工作室。这里和从前一样，陈设没有什么变化，人依旧很少，但对温静海来说，心情却完全不同了。

“你赢了。”温静海把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，推给赵兰心，“你的姿态一点也不像个失败者。”赵兰心站在桌子后面，低头看了一眼文件，“那我应该怎么样呢？”温静海把自己的照片放在桌上，“我找到刘昱了，你不该害小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