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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是我能替你就好了。”柏荣成附身搂住身前的人。

温静海只是勾了勾嘴角,“抱我吧。”

柏荣成手臂一展,把人抱回床上,“我去给你倒点热水。”

“你还记得我去年参加比赛那幅画吗?”温静海接过柏荣成递过来的热水,整个人靠在柏荣成的怀里,“记的,有一面镜子的那张。你特地发给我看了,怕侵犯我肖像权。”

“我拿了奖了。”温静海用手指在柏荣成胸前画了一颗桃心,“是组长打电话告诉我的,我本来都把这事给忘了。他还让我去意大利领奖,不过我是去不了了,我委托他帮我拿了。”

“这么厉害。”柏荣成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,对这个奖项的含金量没有概念,但是既然都能去意大利领奖了,想来也算得上是画界的“戛纳”了。

“我最近精神比前几天好一些了,可以在家工作了。”温静海成日待在家中很是无聊,工作反而能分散她的注意力,让她好受一些。

“好。我负责照顾你,想吃什么告诉我。”柏荣成拍拍温静海的头。

陈长最近常常眉头紧锁,对陈林的事也不太上心。邹凯琳平时上班,只能请个月嫂帮忙带陈林。这两天陈林发了烧,陈长不仅没提前回来帮忙一起照顾孩子,反而加了个夜班,凌晨两点才到家。

“你最近怎么回事啊。”邹凯琳原本睡的就不踏实,便被陈长掀被子的动静吵醒了,“凯琳,有个事我想和你说,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说。”陈长叹了一口气,“怎么了?”邹凯琳揉了揉眼睛,在黑夜中渐渐看清了陈长一张疲倦的面容,“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,其实是第一次经历身边的朋友得了病,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的状况。”陈长轻轻搂住邹凯琳,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韩悦病了。她没和苏廉说,也没和任何人说。只是说希望我能够帮她,我最近已经请了几个专家来看她的病例,但情况都不太好。”陈长深深吸了一口气,“凯琳,她不想让我告诉别人,只是我设身处地来想,我实在觉得苏廉是应该知道的。”

邹凯琳愣住了,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边的朋友身上,韩悦是多么好看、多么善良的一个人,“是什么病啊?”

“乳腺癌,已经属于三期了。”陈长搂着邹凯琳的手臂紧了一下,“得告诉苏廉啊。”邹凯琳立即流下了眼泪,“苏廉最近好像因为一个项目一直在外地出差,叫他回来吧,我叫他回来。”

“其他人呢?”陈长知道温静海和韩悦的关系最亲,不过以温静海现在的情况,他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
“不要告诉大海了,告诉柏哥吧,让他心里有个底。”邹凯琳帮陈长做了决定,“小陈,你以后不能这样了,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。我还以为你最近看上医院里哪个小护士了,整天对着我都是愁眉苦脸的。”

“我哪有,”陈长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,“小树还发烧吗?”

“你还记得你儿子啊,刚刚晚上退烧了。说起来也不知道现在烧没烧,我过去看一下。”陈林的婴儿床这两天放在他们的大卧室里,“我过去看吧。”陈长走到婴儿床边上,用手覆在儿子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,“还行,没事了。”陈长小声说,“那就好了。”邹凯琳长舒了一口气。

温静海忽然想吃拿破仑蛋糕,柏荣成立即穿了外套出门买。路上他接到了陈长的电话。

“你在家吗?”陈长今天休了一天假,正在阳台上浇花。

“不在,刚出来买东西。怎么了?”柏荣成除了买蛋糕,还买了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。

陈长和苏廉上午已经坐在一起谈过了,苏廉一开始无法接受韩悦生病的事实,他也责怪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一点端倪。他们做了两个决定,第一,这件事暂时瞒住温静海,告诉她韩悦去了欧洲巡演,最近不在国内;第二,一起去看韩悦,鼓励她接受治疗,让她能够有一个好的心态。柏荣成回家的路上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陈长的话,就好像在做一场噩梦。

“蛋糕来啦。”柏荣成收拾好心情走进家里,温静海正坐在工作室的书桌前看资料。

“回来了,外面冷不冷,你脸色好像不太好。”温静海抚上柏荣成的脸颊,“没事,吃蛋糕吧。”柏荣成打开蛋糕盒子,“你以前不爱吃甜食,最近倒是吃的多了。”

“嗯,大概是它想吃吧”温静海低下头,“对了,我和爸说了,今年春节不回去了,我们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。”

温静海忽然用尝了拿破仑蛋糕的嘴唇衔住了柏荣成柔软的双唇,奶油蛋糕的香味儿和属于温静海的味道冲进柏荣成的口腔。他忍不住细细品尝起来,然而他也知道这不是个合适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