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时这里人多吗?”柏荣成环顾四周,这里有两层楼,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层,全系木质家具,用以颜色淡雅的瓷器做装点,显得格外雅致。
“平时人不多,像柏太太这样的熟客不少。”靳太太也拾了一块抹茶点心,她吃东西的时候只用食指和拇指,小口小口地咬着,颇有江南女子温婉的风韵。
“靳太太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柏荣成随口问,“我先生是做生意的,一年到头也加不了几次面;我本来也是学做瓷器的,所以便开了这间工作室,单纯为了兴趣,不赚钱的。”靳太太的声音婉转动听,轻柔中带着甜美。
“哦,这些瓷器都是你做的吗?”柏荣成指着桌子上和架子上的瓷器问,“有些是我做的,有些是客人们做的。柏先生想不想试一试?”靳太太弯了弯嘴角,“那就试一试吧。”柏荣成想了一下说。
柏荣成几乎没玩过泥巴,不出十分钟,他的手上和工作服上就沾了不少泥巴,“不好意思了靳太太,今天要劳烦你洗衣服了。”
“哈,没事,刚开始做这是常事,习惯就好了。”靳太太笑着说,她正开了另一台机器给柏荣成做示范。柏荣成学得很认真,他预备给温静海做一个喝水的陶瓷杯。
“靳太太,静儿那一套北欧风格的瓷器,就是从你这儿做出来的吧?”
“哦,是的。”靳太太歪着头,阳光打在她的脸上,使她的脸像白色的瓷器一样透着光,“柏太太从冰岛回来有了灵感,就从我这儿做了一套,说是拿回家去用。”
“正是,我家里用的就是这一套,昨晚才用它们盛了蛋糕。”柏荣成说起这事颇有几分自豪,“真好,听说你们是去冰岛滑雪。”靳太太言语里透着几分羡慕,“是啊,和朋友们一起。不知道之后是不是还有机会,诶呀。”柏荣成一走神,手下的泥巴就变了样子,“来,让我帮你修复一下。”靳太太看到柏荣成沮丧的脸,走到柏荣成身后,轻轻握着他的手,把杯子修复回来。柏荣成有些不自在,但他的手好像被定住了一样收不回来。下一秒,靳太太的手心离开了他的手背。
“好了。”靳太太对着柏荣成笑道,柏荣成想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。
温静海花了不到三个小时的功夫把花瓶的形状定了下来,中午拿到二层去烧制。这是一个细口的花瓶,高30厘米,宽10厘米。瓶口的边缘带有一圈波浪的起伏,柏荣成刚才也尝试过这种做法,当然以失败告终,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。
“我下周再过来上色。你做的什么,让我看看。”温静海围上来,被柏荣成一把搂住了腰,“别了,别了,我本来想给你做个喝水的杯子,但实在是拿不出手,你就别看了。”柏荣成用半个身子挡住温静海,“好吧,好吧。虽然你做什么我都是喜欢的,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欣赏,那就算了。”温静海笑了一下,“我们吃饭去吧。”
“好啊,我也有点饿了。”柏荣成牵住温静海的手,“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饭?”靳太太走出来问,“不用了。这附近刚好有家法国餐厅,我想让他请客好久了。”温静海挑了一下眉毛,“好,我请客。”柏荣成柔声说,继而转过头对着靳太太,“谢谢靳太太好意,今天麻烦你了,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靳太太在柏荣成和温静海走后,上扬的嘴角渐渐拉成了一条直线。
“下午去哪儿?”柏荣成和温静海把车停在了附近超市的停车场,二人信步走在大街上,周围都是来来往往匆忙的路人,也没有人注意他们。
温静海拉起柏荣成的手,看着他手腕上的永生花手链说,“准备给你做条手链,这条戴了挺久的了,怕你回头出门的时候掉了都不知道,还是回去好好收起来吧。”
“我也给你做一条。”温静海看着柏荣成一双黑亮的眸子点了点头,虽然她不怎么戴手链。
中午温静海宰了柏荣成一顿,柏荣成一点也不在意,他现在不缺钱,他只希望多看到温静海的笑容。
柏荣成给温静海做的手链很简单,皮质的手链上串起六个英文字母j,e,n,n,i,e,是温静海的英文名。温静海给柏荣成做的也是皮质手链,上面串有字母b、一颗桃心,还有一粒银色的圆形配件,上面刻有温静海亲自用银针雕上去的一只小猴子。
“你做什么东西都这么好看。”柏荣成把手链戴在腕子上,对着灯光看了半天,温静海摘了眼镜,把柏荣成做的手链戴起来,“你这个也不错,很简单、很经典。”
“你还是别奉承我了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柏荣成拉住温静海的手,二人一起走出了店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