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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站在柏辛家的门口,温静海的手指尖都是冰凉的,柏荣成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,另一只手敲开了家里的门,来开门的是柏父。

柏父看到温静海微微张了张嘴才出声说,“小静真是比照片上还漂亮啊。”

“叔叔好,叔叔见笑了。”温静海低着头,拉了拉柏荣成的手,“不漂亮能勾住咱们家这个的魂吗。”柏母站在屋里说话,只露了半张脸,温静海也不好意思多打量,“妈,你这话说的。”柏荣成出声抗议道,“行了,进来吧。”柏母松了口,温静海和柏荣成才换了鞋,从外面走进屋里。

这一下温静海可把柏母看仔细了,柏荣成长得有六七分像妈妈,特别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和漂亮的鼻梁,可见柏母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,至今也风韵犹存。

“叔叔,阿姨,不知道上次带的礼物,您喜不喜欢。我这次给叔叔带了福建的白茶和大红袍;给阿姨带了苏州的丝巾。”温静海把礼物盒子摆到茶几上,柏父对茶叶爱不释手,柏母却对礼物提不起什么兴趣。

“坐过来吃饭吧,饿了一天了。”柏母招呼柏荣成坐下,温静海尴尬地跟着柏荣成上了桌,也不敢动杯子。

“中午吃什么了?”柏母盛了一碗饭给柏荣成,“在服务区随便吃的。”柏荣成把饭递给了温静海,温静海摇了摇头,让他先拿给柏父柏母,柏父接过米饭笑着说,“真懂事。”

柏母盛了四碗饭,温静海拿了最后一碗,捏着筷子,不敢随便搭话。

“你怎么最近又瘦了。”柏母看着柏荣成说,“这不是刚结束工作,为了上镜好看,得保持身材。”柏荣成随口说,其实他根本没瘦,估计在上海跟着费一南胡吃海塞还胖了一两斤。

“回来路上又抽烟了。”柏母继续问,“没有,我就开了两个小时,后面是静儿开的。”柏荣成也是在瞎扯,说得温静海眼皮直跳。

回来的路上一共开了7个小时,前面柏荣成开了4个小时,温静海开了3个小时。他们两个人一共抽了四根烟。为了不露馅,最后2个小时他们没抽烟,各嚼了一块口香糖。温静海身上因为有香水遮着,所以没有什么烟味儿,柏荣成就说不好了,不过他身上烟味儿和洗衣液皂角粉混合的味道,最让温静海沉醉。

柏母听到谎话很不高兴,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温静海,温静海感受到被人注视的目光,一抬头撞上柏母严厉的眼神,“以后多看着他,别老让他抽烟。”

“阿姨,其实我……”柏荣成在饭桌下拉了一下温静海的胳膊,“我肯定好好看着他。”

“你们这次,待多久,住哪儿。”柏母又看向柏荣成,“哦,我和静儿都没请多久假,待三天,第三天一早走。就不出去住了,住家里。”这是柏荣成和温静海事前商量好的。

“你们睡一屋?”柏母皱了皱眉头,“嗯。”柏荣成心说可不是我们俩睡一屋吗。

柏母还想说些什么,被柏父打断了,“小静会下象棋是吧,一会吃完饭,让他们俩刷碗去,咱俩下棋。”

“哦,好,叔叔。”温静海连忙应声。

一顿饭食之无味,好不容易吃完了。柏母和柏荣成去厨房洗碗,客厅只剩下柏父和温静海两个人。

“小柏他妈说什么话,别放在心上,是你们两个过日子,不是咱们四个过日子。”柏父一边收拾棋盘一边说,“嗯,知道了,谢谢叔叔。”温静海正在给柏父泡茶,“会泡茶?”柏父笑着说,“会一点,柏辛喜欢泡,看多了,照猫画虎吧。您凑合一下。”温静海递给柏父一杯茶,“诶。”柏父接过茶,开始和温静海下棋。

“还下上棋了,会下吗?”柏母瞧见二人像模像样的不由得问,“静儿会下棋,她发小的爸爸喜欢下,她老陪着玩。”

“发小?”柏母又皱起了眉头,“男的,女的?”

“男的,怎么了?”柏荣成放下碗,对着母亲无奈。

“那可不行,谁知道处的是什么关系啊。这姑娘太漂亮了,你看不住。”柏母摇头,“我的妈妈,你太小看你儿子了吧。再说了,你当年那么漂亮,我爸不是也把你看住了,这是遗传。”柏荣成哄着母亲说,“算你嘴甜。”

“棋下的挺不错,看来和你发小的爸爸没少请教。”柏父和温静海下了半个小时的棋,也聊了半个小时的天,“您下的,比我袁叔叔好。”温静海说的也是实话。

“小静,想爸爸妈妈吗?”

温静海放下了手,“有时也想,但大部分时间已经不再想了。”

“那是你从前的家,和小柏结婚以后,你会有一个新的家。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,未来虽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,但一定是全新的。”柏父端起茶杯,和温静海手边的茶杯碰了一下,“谢谢,谢谢叔叔。”温静海眼中不知怎的,竟盈起了泪水,“这么漂亮的姑娘,以后,要少流眼泪。”柏父笑着说,“不下了,小柏在等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