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别过脸,抖开手中的风衣披到舒云鸥的肩膀上。
来不及散去的初夏暖风裹着清苦的松香味一下子就包裹住了她。
比刚才的红糖水还要更暖和几分。
舒云鸥这才带着哭腔喊了声:“二叔。”
“嗯。”
聂简臻把风衣腰带缠紧了才抬起头,视线扫过舒云鸥的脸颊上时,顿了顿。
舒云鸥哑着嗓子问:“怎么了?”
聂简臻欲言又止,在舒云鸥不解的注视下伸出手。
“有脏东西黏在上面。”
脏东西?
不会吧?
舒云鸥下意识地向后躲,被聂简臻按住肩膀,另一只手在她眼前干脆利落地一揪。
非常短促的一阵疼。
随后,就见一串浓黑的假睫毛和橄榄型的双眼皮贴被聂简臻捻在指尖,嫌恶地收进卫生纸中。
眼角顿时轻松了许多的舒云鸥:“……”
聂简臻却仍旧举着手:“还有另外一边。”
舒云鸥实在没力气解释,只好垮着肩膀: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一个大课间之内,先是被同学们围观月经现场,又是被聂简臻简单粗暴地摘掉假睫毛和双眼皮贴。
舒云鸥的人生可谓接连遭受史诗级别的重创。
她环住聂简臻的一条手臂,生无可恋、脑袋空空地拖着发软的脚底一步一步向前蹭。
一会儿想要把聂怀畅埋进路边用来种树的土坑里,一会儿又想干脆自己躲进去算了,反正这辈子都不想再出现在学校里了。
胡思乱想中,猝不及防地就被人打横抱起。
舒云鸥低呼一声,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,双手已经自发地环上聂简臻的脖颈。
二十岁出头的聂简臻已经初见后日的锋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