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还有点不耐烦。
谁知聂老太太却指着聂简臻的眉梢和眼角,最后落在他微微下陷的唇角:“这不是笑着嘛。”
舒云鸥只能干笑着附和:“是哦。”
老太太笑得心满意足,迫不及待地在舒云鸥耳边悄声道:“那时候,胡同里那么多小孩子,他唯独喜欢你。”
舒云鸥:“喜、喜欢我?”
她不太相信地重复着老太太的话,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相框。
木质的相框将掌心硌得生疼,却也让一切变得真实。
但老太太眼中的笃定又让她无法怀疑。
脸颊上后知后觉地漫出一丝浅浅的红。
只能匆忙地将视线拉回到眼前的照片上。
思绪也渐渐随之飘远,一些原本以为早就消失的回忆重新浮现。
初中时,学校首次开设生理教育课,大家的性别意识飞快觉醒,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搞起男女大战。
舒云鸥从小就是刺头,顺理成章地成为女队的小头目,每天带着女孩子们横冲直撞地反抗“男性压迫”。
而男队的队长则是外号叫小胖的曹赫然。
体育课上,舒云鸥趁机揪住园艺伯伯用来浇花的胶皮水管对着曹赫然一路猛冲,将十几个小男生冲得一路求饶,最后只能躲进公厕。
勉强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。
舒云鸥颇为得意地蹭一蹭鼻尖上的灰,本想鸣金收兵。
谁成想下一秒,胶皮水管的水流毫无预兆地突然加大,“蹭”的一声从管口冲出。
骤然加大的冲力带着舒云鸥向前踉跄几步,手上也失去准头。
水流直奔公厕的磨砂玻璃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