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清了阎不识此时的模样。
倔强的人,风雪夜还。
一只眼睛还在流血,脑门、手脚皮肉开绽,十分狼狈。
白棉袄都染成了红棉袄。
但那脸色……真是差到了极致,阴郁凶狠,一口牙都要咬碎了。
戚谋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,还笑问:“你喜欢听我的致谢吗?”
“不喜欢。”阎不识冷冷地说。
“那我只好坦白了。”戚谋动动嘴,半边脸都僵了,还在强行抬眉,“我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见我。”
阎不识转了转头,把视线放在别处。
戚谋把他拉过来,冰凉的手把人家按倒,凑近到他耳边:“伤员,你不要不识好歹,让我也为你风雪夜还一次。”语气幽幽,起伏不均,听着有点渗人。
其他人终于又笑了,捂着脸的,捂着眼的。
但有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,略微耳熟。
“好热闹……好热闹,这里真不错啊。”
“药给他用。”戚谋下意识吩咐司斯,又抬头往外看。
他这才注意到,门口站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戏剧,正哆哆嗦嗦地进来。
另一个,是扎着小辫子的高竹竿,噩运。
噩运眯眼笑着说:“你们欢迎我,欢迎我的对吧?这里很好,很不错。”
戏剧绕远避开噩运走了过来,身上没多少伤,坐在戚谋旁边,说:“我们遭遇了噩运。没了,还想听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