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想到弟弟钟春秋,他就想起那双深渊似的眼睛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裹了裹考究的羊绒大衣,决定还是先回家。
虽然破落,好歹是个房子,有四面围墙和房顶,让人本能地生出一点安全感。
葛辽把大衣随手扔床上,换上羽绒服,窝在破圈椅上思考。
蒙骗两个迷路的书呆子不成,还招来了齐修贤后,他就和邱大福说了一声,村里不能再接待投宿的人了,不安全,邱大福和挣过几个房租的人虽然不满意,但因为忌惮他,也没敢说什么,村里从此再没有让外人进来过。
他不缺钱,为了万儿八千的零花钱引起风回农庄老板的注意不值得,但从此被那个人遗忘更不行。
他不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,东区的空气比起那边差太远了,如果他从来没去过那边,也许他会为东区的一切欣喜若狂,可他去过那个“雀园”了,他知道有个好一百倍的地方,怎么可能忍受一直呆在一个差很多的地方?
他要进风回农庄,要正大光明地进风回农庄,除了那里的空气和风景,他还想亲自照顾弟弟,当然,沈厚仁也得照顾,春秋是他给治坏的,他必须负责到底,他得把他培育的最好的药都给春秋用。
可是……
葛辽看看门外的夕阳:“那个人那么……凶,比沈九州和萧知还凶,如果被他发现我每天都偷偷进他的园子,他真的可能打死我。”
他抓了抓自己的头,敲了几下太阳穴。
一般人打他他根本不怕,因为不疼不痒他压根没感觉,可沈九州和他的手下们打他他会疼,萧知就更不用说了,每一拳下去他都疼的半死,但他最害怕的还是风回农庄的老板,那个人没有打他,但那个人只是看着他他就浑身痉挛,当那个人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,同时对他说话时,他的心脏和头都疼得像在被撕扯。
我又没得罪过他,甚至没见过他,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