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醉的劲大概要十几个小时才能过去。
莫攸就坐在旁边一张淡银色的椅子上,静静地看着她。
他想起,以前实习时的事情。
刚开始是切活人,后来,被送去切死人了。
他年纪不大,于是上面派了一个带他的前辈。
莫攸不知道,做这个的,是不是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,但是后来经他观察,大多数人都是没什么特点的,混在人群里面,和其他人也没区别。
上班、拿工资、养家糊口。
所以,莫攸和前辈两个人,全都是怪胎,这“怪胎浓度”,有一说一,还挺高的。
那前辈大约四十多岁、快要五十的样子,头发乌黑乌黑的,很茂密,一点都没白,他目光锐利,看人准得很。
前辈平时少言寡语,眉目阴沉,看着不好相处,工作的时候,会给莫攸做示范,但是,从来都不说多余的话,好像两个人毫无关系。
莫攸是同样性格的人,于是也从没有过异议。
直到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。
那天,前辈站在台边,像是突然想到什么,没来由地和莫攸说道:“工作归工作,平时不要动歪心思。”
莫攸应着,却不理解,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前辈自顾自说着,也不在乎莫攸究竟有没有听进去:“小年轻身上的束缚少,很容易就心思不正的,你现在不当一回事,等到那瘾真的起来了,谁都拦不住你。”
莫攸紧了紧眉,直接问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前辈停下绕着尸体走动的步子,用刀背随手在台面上敲了敲。
“伸手。”
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