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它,同絻吟一样罢了。”他笑道。
我挑眉看去:“邀我北上?”我反问,他点头。
我表情不变,负手而立,只是淡淡道:“好啊。”
顾临西走后,我一个人静静站在小院里沉思。
顾临西能把我扔在这里,也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,原絻吟想要同她成了精的夫君斗,到底嫩了一些,如若不是顾老夫人在后面推了一把,原絻吟敢对我下手?
昔日顾老夫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不留祸害,但顾临西却违背了她的意思留我下来了,还把我放的远远的,让顾老夫人动不了我。如今再见我,自然要除了我,如若我嫁进顾家,我的生死自然就等于捏在了她手里,可惜了顾老夫人还有个不怎么安分的媳妇。
何况,原絻吟不想也不敢让我嫁进顾家,我更是无论如何不会嫁进那里。
你们要借我的身份斗一场,那么,就莫怪我也为了自己争一争了。
若是以前,生死无妨,只是现下,我却无论如何都已不能坦然处之了。
远处钟楼上传来钟声,悠远平和,我轻轻闭上了眼睛,不由自嘲一笑。
父皇,我终是走不出这个局,最后,即便我再如何冷心冷性,只要有了私心,终要卷入这里,尤其是当我现今已经有了这争斗之心。
许久,我轻轻叹出一口气,然后双手合十,轻喃一声:我佛慈悲,阿弥陀佛。
离开寺庙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尽七月初了。盛夏已至,虫飞蝉鸣。
我向寺中众人一一告别后回了自己的小院子。
昙明一袭夏装,穿着烟灰色的僧袍静静站在古木下等我。有风过,树叶簌簌而动,光影在他身上忽隐忽现。
其人无须风景,自成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