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站了很久才坐回去,抹抹眼角。
【母亲问我愿不愿娶其他王女,我自是不愿。倘若他们强塞给我,我便让人把其他院子都砸了,只剩你那间。】
【我从怀月院搬了出来,宿在荟春斋。那件衣裳你没带走,我留下了,不敢让人清洗。】
她惯穿海棠红的衣裳,整个人花儿一样娇艳摇曳。离开时她带的都是陪嫁的衣裳,成亲后他让人做的,她都没带走。
陆云娇放下信笺,搬开床上的枕头,看见一件衣裳整整齐齐地放在底下,袖口都磨白了。仔细一闻,还能闻见她惯用的熏香。
诸多言语,都是对她的思念。再往后就没有了,大概是之后不久大军就要出征,他没空继续写,就算有,信笺也不在此处。
她叠好信笺放入盒中,看着盒面上的鸾凤云纹出神。
素净的纹路里,那颗血珠格外醒目,倒让她想起两句诗。
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。
她轻轻抚摸纹路,盖上了木盒,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拿走。
倘若柴熙谕有个万一,这些信笺落入他人之手……
陆云娇沉思片刻,终是抱起了木盒,踏出了建安王府。
陆云娇没急着走,在汴京休养了许久,直至进了腊月快到年关,实在等不到柴熙谕的消息,才开始收拾包袱。
那只木盒子不小,被陆云娇压在了衣物里小心存放,生怕磕碰坏了。
临行前一日,陆云娇特意进宫谢恩。皇帝没说什么,还额外赐了不少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