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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柴熙谕的地盘。两人撕破脸后,他实在气得难受,就会睡在这里。而她每每来此处,皆是委曲求全,也没甚好印象。

即便如此,她仍然坐在了他的椅子上,看着冬日暖阳中的浮尘发了会儿呆,起身时右腿像是碰到了什么,右手摸索着轻轻一拉,抽出一个暗屉。

里面装着两样东西,一个是他的玉佩,皇子们都有一个,可是陆云娇很少见他佩戴,他大概是真不喜欢这个身份。

另一个是精美的木盒。

柴熙谕说这是她送的,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,自己何时送过这个。

此时脑中放空了,周围也没人打扰,她才隐约记起来,很早很早以前,好像是送过一个粗糙的木匣子。

那是她幼时随性之作,谁也不曾料到,它居然被打磨成这副模样。

她拿着木盒仔细瞧,才看清楚是精美绝伦的鸾凤云纹,凤嘴中叼着一枚赤色血珠。用指甲刮了刮,发现竟然渗入了木质,像是一颗血珠。

这样的木盒,竟然出自柴熙谕之手?

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盒锁多有磨痕,像是换过多次,锁旁的木纹弥漫着温润的光泽,对她发出无言的邀请。

“啪嗒”一声,陆云娇轻轻打开了它。

里面没有秘密,只有两只很眼熟的香囊,和一沓三指厚的信笺。

香囊里装着药材,仅剩的两片花瓣只余下脉络,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灰。

她便不敢再碰了,连忙系紧香囊,展开了信笺。

【成亲这么久,桃花酒尚未启封,你便走了。恰好西蜀又送了几坛酒来,我想亲手酿,拿院里的桃花试了一坛,始终不得法。便如我一直试着弥补你,直至你离去也无济于事。想来你便是因此才会离我而去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