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得剑走偏锋,悄悄算过了药丸数目,故而在床笫间格外勤快。
说到底,只是抱着一丝渺茫的期望罢了。
陆云娇只觉得疲惫,不知从何解释。
“你就是这么觉得,才会没日没夜缠着我?
“如果能轻易接受你,我为何吃完了药,还想方设法去买?
“柴熙谕,你贵为建安王,怎么这般天真?”
他沉默许久,声音如隔云雾:“那任家药铺的药伤身你可知道?我以为你会扔了。”
她嗤笑:“知道如何,不知道又如何?还用我告诉你缘由?”
他似乎不愿相信,“是兰露没告诉你?你不是故意要吃,对么?”
反正都说到这份上了,陆云娇什么都不怕了,“有话对我来,别拿我的人出气!你是不是和娘娘一样,以为我的娘家人都不在汴京,就觉得我好欺负了?我就知道你……”
“陆云娇!”柴熙谕眼圈有些红,“你怎会这样想我!我只是……”
她觉得好笑,“你只是什么?让他们都离开汴京却没知会我一声?倘若我没听见,是不是要被你一直蒙在鼓里?你甚至没让我去送上一程!”
他没想到她竟然知道此事,顿时无言以对。
双方都瞒着对方一些事,关于对错,剪不断理还乱。
她撑起身子逼视他,“说不出话了?心虚了?柴熙谕,你到底是不是人,有没有良心?这样的大事你也瞒我,还好意思说我与你是夫妻?我宁可这辈子从没认识过你!”
她宁愿他坏得彻底,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,也不想看见他这片偶尔表露的真心。
她受不起。
他眼中竟有些悲恸,声音彻底哑了:“我只是怕你离开……我与你夫妻一场,你心中竟然从没有过我?”
她擦擦眼角,恍惚地撇开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