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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,陆瑾看到街边有卖炙羊肉的摊子,正想给陆云娇买一份,才想起她已经嫁人了。

摊主还没来得及吆喝,就见他表情黯淡下去,勒马离去。

摊主有些茫然。这郎君莫非是忘了带钱,怎么这般失落?

陆家的宅子挨着礼贤宅,他们住着绰绰有余。陆瑾刚回家,就看见陆国公和陆瑜正在争执职位的事。

钱炼被安排在军中,对于藩国世子而言是莫大的殊荣。然而这位置看似风光,实则上面有皇子们镇着,也握不住实权,只能做个摆设。他想出头,难如登天。

除了钱炆一直被冷落,其他王子的安排也陆续下来了。只有他和陆瑜一直无人提及,像是被遗忘了。

陆国公指着陆瑜:“自己几斤几两,非得留在汴京?”

陆瑜争辩道:“云娘在这里,我不能走!而且大哥也需要助力!”

家里最初商量着让陆瑾留汴京,陆瑜随大周的官吏回临安。汴京关系错综复杂,陆瑜性子单纯跳脱,并不合适。

父子俩争来争去,孙氏却颇为淡定,随他们吵。

救不出云娘已经够让人心烦了,再不让他们出口气,父子俩都得憋死。

孙氏看见陆瑾,对他笑了笑:“去了这么久?”

陆瑾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
其实他想说,陆家和越国王族都是牵着陆云娇的绳索。柴熙谕安排了王子们,必定要晾着陆家,也不会放他们离开。

可他不能说。

就让家里人留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吧。

越王妃一夜没等到陆云娇的消息,只得死了这条心,安心送永嘉郡主出嫁。

三月二十清早,礼贤宅内外熙熙攘攘,连宫里都送来了贺礼。

送她出门时,越王嘱托道:“回了临安,和韩二郎好好过。得了空就捎个信来。知道你过得好,为父就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