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才醒悟过来,自己居然不打自招了。
陆云娇赶紧撇开他,奔向孙氏的怀抱。
柴熙谕骑在高头大马上,马蹄嘚嘚地过来提醒:“明日进宫觐见。汴京你不认路,别乱跑。”
她乖乖地应了。
然而刚刚勒马转身,就听见她银铃似的笑声从背后飘来:“二哥又长高了……”
他回头看了一眼。陆云娇被众星拱月似的围住,笑得那样天真肆意,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很久没看见这样的笑容了。
他望了很久,直至陆云娇发觉不对,才偷偷瞪他一眼,赶紧收敛了笑容,跟家人进去了。
柴熙谕领着队伍刚离开礼贤宅,墨竹就驭马凑上来,“殿下,舒王把解药给陛下了。”
他淡淡地道:“算他识相。”
舒王用兵不利,要想不被皇帝训斥,肯定得做点什么。
皇帝赐了礼贤宅,明摆着要宽待越国王族。钱炆下的毒恰好是舒王给的,舒王给出解药,顺着皇帝的毛捋,再好不过。
柴熙谕的府邸在宫城西边,离阊阖门很近,五丈河穿坊而过。从城南边的礼贤宅过去,要走很长一段路。
汴京百姓们听说他不仅没死,反而得胜归来,一路上观者如堵。墨竹被这么多目光盯着,恨不得长翅膀飞回去。
皑皑白雪上,鲜衣怒马的年轻郎君打马而过,实在令人赏心悦目。小娘子们挥舞着绢帕,香囊一个接一个地扔到他面前,都被他无视了。墨竹仿佛能听见芳心碎成片片的声音。
文竹先行回去打理府邸。他一进府,府中仆从先来拜见,个个脸上如释重负。
三年前殿下身亡的消息传来,他们惶惶终日,却没等到皇帝把宅子和人手拨走的消息,还以为皇帝念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