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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陡然传来碎瓷的声音,文竹愣了愣,小声叫了句殿下,见他没应,不敢再吱声了。

以往在汴京时,无论舒王怎么挑衅,殿下都泰然自若。在郡主面前却换了个人似的,疯得不像话。

这还没成婚呢……

文竹听见郡主小声抽噎,连忙躲去院外,还轰走了仆从们。

屋子里过了一会儿才消停下去,陆云娇眼睛和鼻头都红通通的,柴熙谕给她系紧腰带时,她喉头一哽,却不敢挠他,像刚被修了爪子的小猫儿,敢怒不敢言。

他让陆云娇枕在肩头,复又拿起了书,淡淡地说:“明早天水碧就送到了,我让人给你裁两身衣裳——只能穿给我看。”

唐国的天水碧价值不菲,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贵。然而金陵已经落入大周手中,他想要这些可谓轻而易举。

如脂如玉的身子,天水碧肯定很适合她。

“我不要……”

她抽着鼻子,很小声地说。

长指从书页上抬起,还没落到她身上,她便一个激灵,乖乖地应下了。

他没让走,她只好惴惴地坐着,生怕他再乱来。可是直至她快睡着了,他也没再乱动。

沉入睡梦之前,她似乎听见一声长叹,轻吻落在额上,宛如轻羽落入湖心,很快就了无痕迹。

钱炼被救了出来,放回了越王身边。

若是舒王还清醒着,肯定不会放过此事。

然而他“暴病”了,自顾不暇,哪有空把钱炼当棋子跟柴熙谕斗。

大夫在舒王的住处进进出出,束手无策。

谋士何猛快愁断了肠。

早知道陆云娇不好惹,舒王找借口追出去的时候,他说什么都该拦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