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露无奈,“郡主已经问了十遍了,李侯真的没生气。”
陆云娇萎靡不振地拉着丝衾,把自己裹成个蚕蛹。
“我知道我知道,他不光没生气,还亲自送我回家,还进了我的院子,把我的闺房看个精光,出去的时候还被大哥看到了,差点又打起来……”
兰露端着药碗溜了,柳风一本正经地补充:“郡主还少了一句,李侯还邀您去侯府一起饮酒,他说蒋国相送来的桃花酒特别好。”
陆云娇猛地坐起来,骂骂咧咧:“什么桃花酒梨花酒,本郡主不想要这桩婚事!他喝什么酒与我何干!”
又直愣愣地躺了回去,抱着宿醉的脑袋哀嚎。
打又打不过,厚颜无耻也比不过人家,李侯连“夫纲不振”的名声都敢背,死活不放弃这门婚事。
她到底哪里招他喜欢了!
陆云娇抱着软枕,整个人都闷闷的,已经完全忘了问他讨过酒的事:“除了他还能选谁呢?临安的郎君我哪个没见过,还有好些挨过我的打呢……”
柳风觉得她再想下去就魔怔了:“郡主多出去走走吧,别在府里闷坏了。”
陆云娇正在念叨,听到这句话,唰地坐直了,三两下穿好衣袍就冲了出去。
宗室子弟每年盛夏都要去湖州避暑,今年应该也不例外。她被消暑宴和赐婚的事烦扰,差点忘了这件事。
临安她是待不下去了,出去走走也好,眼不见为净。
陆云娇进宫找钱炼。刚刚进去,却发现李熙让也在,表情差点没绷住。
她磨磨牙。
真是冤家路窄。
陆云娇假装没看见他,磨磨蹭蹭溜到钱炼身边轻声说:“世子上次答应我的,今年去湖州可以多带几个人,还作数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