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似乎有大旱之势,今日朝议便在讨论投龙简的事。这事本来按惯例就行,然而礼部尚书新官上任,越王少不得多叮嘱两句。
汤世敬站在旁边,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只想抓着机会哭诉一把。
可是新礼部尚书是个按部就班做事的,事无巨细,一条条地问,直至弄清楚为止。
汤世敬年纪大了,一开始还站得住,后来听得越来越迷糊,有些恍神。
“王上!”
礼部尚书喏喏应声时,陆国公忽然大声嚎哭。
内侍阿寿正在给越王斟茶,闻声手腕一抖,差点打湿了满桌奏折。
他诧异地看着陆国公。
国公在嚎什么?
汤世敬一愣,直觉不好,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陆国公哭道:“老臣无能啊——”
他额头青筋一跳。
论战功和资历,陆正比不上他,却早早地封了国公,在临安享福。还不是娶妻娶得好,无能什么了?他能耐大了去了!
陆国公以袖拭泪,“只怪老臣教女无方,平日纵得厉害,也不知碍了谁的眼……”
建安侯目露怜悯,似是无意地瞥了汤世敬一眼。
于是所有人都看着汤世敬,越王也是。
汤世敬愕然。
陆正怎么教女儿,关他什么事?陆正就算让女儿收十几个面首也和他无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