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推窗一看,她却不在,只有庭中月色树影相拥而眠。
待他关窗转身,风却从窗缝里钻进来,吹过他耳边,就像她踮脚扶着他的胳膊,似笑非笑、天真无辜地往他耳中吹气:“你是不是在想我呀……”
声音又脆又娇,像夏日清甜的瓜果,又像轻羽似的挠在他心上。
“李侯?李侯?”
李熙让蓦然回神,与她四目相对。
陆云娇却没发觉什么,只是踮踮脚,歪歪脑袋看他:“你是不是没睡好,眼圈这么黑?”
他却又走神了。
这不是虚影,是真实的她。
就在他面前,只要轻轻一收臂,就能抱住她。
悬在她腰畔的手掌一颤,却没拢紧,而是克制地收了回来。
陆云娇仍然没发觉,只是认真地看着他:“李侯?你是不是不舒服?你看看,眼睛都红了……文竹!”
是她忘了,李侯原本就是个病秧子,需要好好休息。
就连阿娘都说她是个皮猴子,李侯每天教她练武,肯定更累。
陆云娇使唤文竹墨竹已经很顺手了。文竹小跑着送来铜镜,陆云娇就差把镜面怼他脸上:“你看看自己的眼睛?不舒服就别勉强了,我可以下次再来。”
“下次?”他轻声说。
陆云娇以前还觉得一年太长,现在却觉得一年有点短。
这么好的师父很难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