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星晚借着无人宣泄般地哭,声音放肆,抽噎声也放肆。她就不明白了,这男人怎么就能这么恶劣,非要欺负一个女子,是不是心理有病要通过让别人难堪来找寻快感?
哭着哭着,一抹阴影出现在身前,挡住阳光。
她抬眸,他的蓝痣融进逆光里,眼底情绪难辨。
沈知南比她前一步动作,手掌落在她肩膀防她再一次逃跑:“晚晚。”
晚晚?
从没人这么叫过她。
突如起来的亲昵称谓,让她忘记抽噎哭泣,只怔怔地去看眉眼清润的男人,她知道温和只是表象,但在此刻就是移不开眼。
那声晚晚,如被男人放在舌尖品尝呢喃,有道不尽的缱绻和悠长余韵。
再次回神时,沈知南正用纸巾替她拭泪。
他细细地擦着,言语似在讲理又似在安抚:“你无需刀枪不入,我沈某没什么大本事,但是操劳一个姑娘还算游刃有余。”
他的话中意,她尽数听懂了。
盛星晚偏头避开他的手,极轻地笑一声:“沈知南,你的恩赐从来伴随着沉重代价,你无非是想要彻底沦为你的掌中物,任你玩弄。”
沈知南的手就那么悬在空气中。
他无声地注视她,黑眸浓得滴墨。
“难道不是吗?众人奉你为神,可高高在上的你就喜欢看他人匍匐于地挣扎求饶,尤其是有几分骨气的,倘若我哪天彻底被你磨去棱角,你也就失去兴趣了不是?沈知南,你真是太卑鄙了。”
近几年来,这可能是沈知南听过最重的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