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惜被他朗朗的目光迫压得承受不住,视线下移,停在他的唇上。
他的唇一下子逼近,嘴里顿时涌进一股带着酒气的咸涩。
这咸涩从冰冷迅速升温至炙热,吴惜觉得自己像突然遭遇了高压过载的电流,瞬间熔断。
她整个人都软倒在他怀里,颤抖着回答:“我也还爱你,一直都爱你……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随着最后一个字快速地滚落进耳后的发间。
曾宇浩的吻追着那枚泪珠过去,烙在柔嫩得经不起一下触碰的皮肤上,吴惜难耐地战栗呜哝起来,曾宇浩顿时受了莫大的刺激,动作一下子变得又重又急,像是急着哄好她,又像是急着让她更激动更难耐。
吴惜挣扎着嘤咛轻啼,耳朵里充盈的全是他的声音,举目则只是他的胸膛,她整个人都埋在他的阴影里,整个世界都是他,别的人别的事,都远了,虚幻了,再没有了,她像紧紧抓住整个世界那样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腰,有时助他更重更快地推进,有时又央他轻一点缓一点,让她喘喘气。
爱一个人爱到极点的时候,是不是突然就会萌生一种将她杀死在自己怀里的冲动?无论如何,至少是断绝了所有让她被别的人或者事物夺走的可能,就此将两个人相爱到死的结局永远定格。
那就这样吧,这样吧,弄死她,也弄死自己,幸福死了吧,舒服死了吧,就这样死在一起吧……
曾宇浩从致人死命又令人重生的极乐中渐渐回到人间,低头看着怀里的吴惜。
刚才她尖叫着咯咯娇笑,之后又渐渐转为撒娇般的低泣,像是幸福得笑也无法表达,只能喜极而泣,也像是埋怨着怎么就结束了,不要不要,快继续。
他便下意识地哄了一句:“让我歇会儿,马上。”
对于吴惜来说,世界像是沉没在一片汪洋的底端,那个最亲爱的声音隔着磅礴大水飘飘渺渺地传来,不是从耳朵里钻进来的,而是直接就传递到了灵魂里
她说不出话来,点了点头,然后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,而自己又答的是什么,顿时又羞又窘,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一般,扭头腻进他怀里,将脸上汹涌的泪和汗揉了他一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