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,阙歌睡得不好。
就算顾述墨已经放轻了声音,但她还是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的声音一直响到半夜。
第二天,两个多月没下过雨的淮城从凌晨五点就洋洋洒洒地飘起细雨。
阙歌简单地喝了杯牛奶,就同顾述墨回阙家老宅子。
下车的时候,雨停了。
“我要去趟田里把老师种的草药弄上来,这天一会估计还有雨,你到宅子里等我。”
顾述墨先下车,看她拎着裙角,垫起脚尖去避开地面的积水,他直接交代了她一会的去处。
华姨没有给她收拾替换的鞋子,昨晚洗澡她都是光着脚的,所以这会穿的,还是昨天那双白皮鞋。
“哎……等……”
身高腿长的男人不等她反应,就走了。
阙歌瞅着前面接连的水洼,彻底断了想要追上去的念头,只能暂时折返回老宅子。
老宅子外面的水泥路是这一两年才修的,大约容许两辆小轿车同时通过。
两边凹下去的,就还是各家各户的田地,这填高的灰白水泥路弯弯延延地穿过田地,就像一块巨大的切糕。
阙老爷子种草药的地方,离水泥路不远。
但田地面和水泥路面的高度相差,几乎有她一个人高,所以这附近的人家想要下到田里,都是情愿走到远一点的台阶下去,而很少是直接跳下去的。
她顺着水泥路一直走,就能到老宅子的大门。
可她前脚刚迈进老宅子,后脚这天就又劈里啪啦地下起漂泊大雨。